我感染了,空荡荡的房间里,我哭得歇斯底里。
这是栀子日记本上的一句话,12月8日,栀子出现了发热和咽痛的症状,家里备有新冠抗原试剂盒,栀子自己测了,是阳性。
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,当把这个消息告诉丈夫的时候,丈夫不仅没有丝毫关心,反而勃然大怒,冲她大吼道,你感染了,还离我这么近,你想害死我啊!
阳了的消息很快在家人中传开,让栀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公公婆婆和丈夫竟然带着孩子全都离开了,走的时候扔给她一句话,冰箱里什么都有,你自己照顾好自己。
我一个人发着高热待在空旷的房间里,那种感觉特孤独和无助,就像在等死。
栀子说,阳了后自己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,她吃不下任何东西,只能喝水,很多次我高热烧得恍恍惚惚,感觉自己轻飘飘的,仿佛灵魂已经出窍了。
没有谁关心我,我只是一个被嫌弃的丑小鸭,我一边哭一边难受,到了第四天的时候,我的症状更加严重了,出现了呼吸困难,打丈夫的电话,响了很久都没人接,只能自己打120求助。
十分钟以后,救护车终于赶来了。
栀子被送进医院,她以为扛扛就过去了,但是胸部CT却提示她的肺已经白了40%,如果继续进展,后果不堪设想。
很多人都说阳了就像得了一次感冒,只有感染了才知道,一切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
在医院治疗了十四天,12月22日栀子出院了。
一直到现在,我依然活在焦虑和恐惧中,我不再相信任何人,我和丈夫以前很亲密,但是这次感染让我看清了他,所谓的恩爱夫妻不过是表象,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,用来形容我们再合适不过。
如果说新冠是天灾的话,那么抛弃就是人祸,天灾人祸叠加在一起,让我噩梦连连。
栀子说,阳过之后,自己变得多愁善感,格外脆弱。
出院后我一直耳鸣、怕冷、失眠,我没办法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和工作,我感觉自己已经抑郁了,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?我不知道,我很害怕,但是我又能和谁说呢?
栀子,只是千千万万阳性感染者中的一员,12月,究竟阳了多少人?
没有官方的数据给出来,有人说阳了50%,有人说阳了80%,也有人说,这还没有到高峰期,预计在一月份过年的时候,高峰期会出现。
无论阳了多少,有一点是肯定的,那就是病毒的传播力真得太快了,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,防范措施百密一疏,阳性人数越来越多。
没有阳的人,还在忧心仲仲,等待格外漫长,疫情搅得人心惶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