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亚茹工作照。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
刘洛洛梳洗的繁育犬。
宋雨昕在猪场拍的照片。
设想一下,假如你寒窗苦读12年,在高考的独木桥上“卷”赢了多数人,成功进入一所“985”或是“211”,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,你对于未来的期望会是什么?
再设想一下,假如你毕业后,拿着大学4年辛苦刷来的4段实习、6个奖项和遥遥领先的绩点排名,顺利来到一家令人艳羡的企业,当你坐在明亮的大落地窗前打开公司新配的笔记本电脑时,你对于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又会是什么?
“人往高处走”,这似乎是多数人主流的期待。但也有人在辛苦爬到高点时,选择“顺流而下”,他们用自己的故事讲述了一件事:考上北京大学的“张华”,也可以选择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,无论是否会有“光明的未来”。
逃离“狗屁工作”
从一所“211”大学毕业后,宋雨昕来到一家广告公司工作,月薪4000元,试用期8折,没有社保。工资每月分两次发放,一次在下个月的20日,另一次在“不确定的更晚的时间”。直到离职后,宋雨昕还在努力讨要这份“不确定的工资”。
广告公司,加班是常态,但更令人难熬的,是加无意义的班。看似辞藻华美的方案,只需将“区位”“圈层”“文化”等术语拼凑组合,通过“简单地经验化复刻”,便能生产出一篇足以交差的万字长文。
作为一名广告从业者,宋雨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方案中什么是“对市场有效的”,因为她真正的服务者只有甲方,甲方满意,一条文案就结束了。
工作,除了在收到工资的那一刻之外,对她而言似乎失去了意义。于是在工作半年后,她为自己放了一场“寒假”,来到了养猪场。
耶鲁大学副教授大卫·格雷伯在其著作《毫无意义的工作》中将这样的工作定义为“狗屁工作”(Bullshit Jobs),即“一份毫无意义且往往有害的定期领薪水的职业。”
他还特别指出:“‘狗屁工作’往往是白领工作,那些从事‘狗屁工作’的人常被荣誉和声望围绕,他们被认为是有成就的人,但是他们内心知道,他们什么成就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