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有瑜伽届“爱马仕”之称的梵音瑜伽宣布闭店,已经过去了一周。在这一周里,所有人在尽力寻回秩序。
3月2日,身处“499人维权群”的陈莉发现,大家的讨论话题已经不再局限于报案、维权,相反,组团上课、分享瑜伽知识点的内容多了起来。“维权群咋变成上课群了。”不少人和陈莉一样,感慨又忍俊不禁。
同一天,“梵音瑜伽创始人旗下多家公司发生人事变更”的新闻在各大群组传开。从2月26日至今,饶秋昱旗下共计9家公司的法人变更为饶关河。有梵音员工认出,饶关河是饶秋昱的亲哥哥。
对于梵音2000多名员工,以及成千上万会员来说,2月24日注定是有转折意味的一天。这天晚上,梵音瑜伽北京21家门店同时宣布于25日开始停业整顿,一时间,老板欠薪跑路的消息开始铺天盖地传开。
会员和梵音瑜伽的老师都慌了,各种讨论群应运而生。会员范迎说,她所在的群,当天晚上统计了200多个会员,退费金额就达到了400多万元。其中,多数会员欠费金额在上万元,个别人欠了7、8万元。她的老师也向她哭诉,自己半年合计十几万元的工资没有发。
两天后,饶秋昱发布一篇题为《梵音瑜伽饶校长发声》的文章,前后6次提到疫情。“疫情是主要原因,也是大家的共业。”饶秋昱说,过去3年,巨额债务使她恐慌,但她承诺会努力还债。
但从实际情况来看,疫情三年,仅仅是压倒梵音瑜伽的最后一根稻草。梵音的轰然倒下,并不完全是一场意外。
一切都不是突如其来
从梵音会员的视角来看,梵音的闭店潮让人猝不及防。但一些梵音员工清楚,这不过是公司推脱无果后的举措。
在梵音总部从事人事工作的林梦记得很清楚,2月14日晚上,她所在的工作群收到饶秋昱发来的信息,说是让大家介绍新学员进来,可以抵扣欠薪。“打个比方,拉进来的新学员交了2万块学费,介绍人能拿到6000元。”
拉新拿提成,这放在健身行业不是大事,但梵音很特别。林梦告诉市界,过去20年,梵音之所以能维系口碑,靠的就是“教学销售相分离”。正因为梵音的教练不用背负销售任务,才能保有情怀和纯粹性。
除了与公司宗旨相违背外,林梦和同事们还觉得,饶秋昱“用拉新抵扣欠薪”的做法也容易将大家置于疑似传销的境地。
于是,从15日早上开始,同事们陆续停工,无奈下,饶秋昱透露正在同合和瑜伽谈注资。“说是对方会注资一个亿,让我们给一周左右的时间,让合和瑜伽来复盘梵音的资产负债,看能不能接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