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古至今对增进人民健康具有实用价值的“气功”,曾长期被作为封建迷信、江湖技艺对待。只有解放后在党的正确领导下,才列入了医疗项目,开始发挥其应有作用。人体科学的研究必将以“气功”作为打通人体奥秘的重要渠道,成为科研事业上的新事,是我国所独有的。
中国气功,源远流长。发挥我国独具的优势,以期对民族和世界人民作出应有的贡献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。为此我将对佛教与气功的研究作一探讨,抛砖引玉,祈翼同好指正。
“气功”最易使人联及武术,武术中的“内家拳派”更以“气功”作为防御和袭击敌人的必要功法。他们能凭籍“气功”把全身力量集中到一点,达到头可以撞断石碑,掌可以粉碎金石,金枪刺喉而不伤,腹承千斤处之泰然。这看来和目的在于“断除烦恼”、“趣向解脱”,以“少欲知足”律己、以“慈悲为怀”对人,乃至“护生惜命,爱及物类”的佛教教义相悖,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。
诚然,佛教徒也有学习武术的。“少林拳”派亦曾占据武术重要地位。但从印度传的大小乘各宗的经论中,我们既未见到“气功”这一名词,而佛教传入我国后先后立宗的各派代表性著作中亦鲜有提及有关“气功”的问题。对于发展到“少林”派这样受人叹羡的事实,并未引起佛教内部的重视,充其量作为支流,甚至认为是旁门。
“气功”并非创自武术家,目的更不同于武术。
依据现存古籍如《老子》、《庄子》、《黄帝内经》等书的记载,“气功”之源当远溯于周秦或更较前时代的医家和养生家。他们为适应保健和祛病的需要,创立了和药物、针灸并行的所谓“吐故纳新、熊经鸟伸”的导引术;再经历代经验积累,形成了可以预防、对治各种疾病的气功方法;又在养生保健的基础上逐步提高到以“内气”打通经络、调整内脏,“气功”到这步已达改造生理的“内丹术”的别开生面境界,似乎可以和佛教合拍了,但又不然。
佛教主张“无我”,对于唯在身体上下工夫的“气功”,认为可能滋助“实我”的妄见,有碍于“断除烦恼”、“趣向解脱”。这虽不无理由,且是适当范围内应予支持的理由,但是过分强调了佛教教义的一面,从而湮灭了佛教教义的另一方面,流风所至,为具有积极实践精神的佛教带来了很大不幸,直至现在,余波犹存。
从历史看,佛教极盛于隋唐,此后趋于衰落。其内在原因源于戒律废驰,倾向清谈,缺乏实践。与之相反,“气功”术自五代进入宋代,在理论和方法上都有发展。随着儒、道两家从思想上抗击佛教的趋势,儒家产生了独特的中国“瑜伽学”——理学(即按照儒家的哲学观念观念进行身体力行的实践);道家由重视“外丹”转向“内丹”一一精、气、神的修炼。此时道家理论趋向完整,影响较大的有陈抟别传的先天易学、周敦颐的《太极通书》,从身心性命的实践出发,强调“天人一贯”的哲学观点。张伯端遥接《参同契》的传承,结合佛教教义,著了《悟真篇》,阐发了有关“内丹”的各项问题。